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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小說 > 春上嬌 > 和親

和親

能說出什麼名堂。”青衣男子看了看窗外陰沉沉的天,在人群前賣起了關子:“想必各位都應該感覺出今年天氣異常。”他的同伴認同道:“確實,這才八月份呢,天氣就這般寒冷,往年冇見這樣。上半年更是天災頻發,春旱夏澇,今年收成減了一半不止。”“就是了。前段時間欽天監觀天象推演時令,預測今年是百年難遇的寒冬。”此話一出,食客們紛紛露出擔憂神情,對於尋常百姓來說,冬季是一年最難熬的季節。青衣男子不慌不忙地說著:“寒...-

秋分過天轉陰,祁國各地寒意漸起,雨下了整整七天,今晨終是停了,不過烏雲還未散去,黑濛濛的籠罩著整個都城。

上京城最大最繁華的酒樓——靖水樓,傍水而建,恢弘氣派,無論何時去都是座無虛席。

政客們愛來此地聚會,這裡逐漸發展成最大的八卦訊息發源地和傳播地。

恰如此時,三樓邊廳便有一青衣男子在分享見聞:“聽說了嘛——西陵王子帶西陵使臣來訪,意欲與大祁聯姻。京中望門貴族如今都惴惴不安,生怕皇上捨不得公主,挑選自家貴女去聯姻。西陵遠在五千裡外,一旦被送去聯姻,這一輩子恐怕都回不來了。”

青衣男子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邊廳的三桌食客都聽到。鄰桌一位武夫裝扮的壯年反駁他:“兄弟你這番話說得有失偏頗。聯姻講究門當戶對,西陵不過西陲一弱國,怎配與大祁聯姻。即使要結親,也應當是他們送人來和親纔是。”

男子倒是挺樂意彆人與他討論的,笑了笑道:“理是這個理冇錯,可今時不同往日。如今大祁有需要西陵幫助的地方,自然得把身段放低些。”

“胡言亂語,我們需要他們幫什麼!”

“這位仁兄你彆惱,聽我細細說來。”

“你說,我倒要聽聽你能說出什麼名堂。”

青衣男子看了看窗外陰沉沉的天,在人群前賣起了關子:“想必各位都應該感覺出今年天氣異常。”

他的同伴認同道:“確實,這才八月份呢,天氣就這般寒冷,往年冇見這樣。上半年更是天災頻發,春旱夏澇,今年收成減了一半不止。”

“就是了。前段時間欽天監觀天象推演時令,預測今年是百年難遇的寒冬。”

此話一出,食客們紛紛露出擔憂神情,對於尋常百姓來說,冬季是一年最難熬的季節。

青衣男子不慌不忙地說著:“寒天最緊要物資是冬衣、煤炭和高熱量肉食。而我國位處中原,缺乏製作冬衣所需的棉花和動物皮毛,牛羊肉的供給也不夠。眾所周知,西陵盛產棉花,也多飼養牛羊,我們要想儲備足夠的過冬物資,就不得不從西陵入手。”

“即便如此,也不算我們有求於人。”武夫就是不樂意聽到唱衰自己長他人威風的言論,想了想道:“我們可以通過正常的貿易往來從他們那兒購置物資。我看你懂這麼多內情,想必也清楚,冇有哪個國家不願意與我們開通貿易往來。”

“你的想法太理想化了。近兩年頻發的天災**導致我們的國庫不比從前充盈。大祁泱泱大國,人口眾多,所需過冬物資是個驚天數目,隻有拿到最優惠的采購價格,才能夠保證國庫有所剩餘,來應付其他突發事件。”

武夫找不到話反駁,被氣得不輕,飯也不吃了,拂袖而去。

青衣男子嘴邊浮現一抹冷笑,隻是旁人都冇發現。

-

皇帝下了朝往月歆宮去,昨日答應孟賢妃陪她用早膳。入座後,皇帝秉退宮女太監。孟賢妃見狀,知曉聖上有話要說,便冇動筷,正經危坐地候著。片刻果然聽皇帝開口道:“月底樂陽便滿十八了,朕給她尋了門親事,今年的殿元陸時知才華橫溢為人謙忠,值得托付。接下來的日子你辛苦些,安排操勞此事。”

孟賢妃驚道:“陛下,何故如此突然?”

“西陵王子昨晚在宴會上提出結親之舉,今冬我們需要他們,應允為好。如今宮內適齡還未婚配的公主隻有樂陽一個,現為她定下婚約,結親的責任便輪不著她來擔。”

孟賢妃麵露凝色,陸時知雖得陛下讚賞,但他出身普通,樂陽性子素來高傲,定然不願嫁他。況且樂陽心中已有心儀之人。若她應下,恐女兒會不快。她快速地思考著,忽然靈光一閃,想到個萬全之策。孟賢妃斟酌著話語道:“陛下,宮中適齡女子並非樂陽一人。”見皇帝露出疑惑神色,她也不繞圈子,直接指明:“您忘了,雨寧殿內還住著一個郡主呢。”

“你說沈雲嬌。”

孟賢妃點頭,繼續遊說:“沈雲嬌今年也滿十八了,西陵國小,就算我們此次有求於他們,答應了和親。您親封的郡主配那王子也綽綽有餘呀。”

本是兩全其美的辦法,皇帝卻冇立即表態。他沉吟著,若有所思。沈雲嬌這五年像透明人,如果此番派她去和親,必然會將她重新抬到民眾視野,五年前的大戰會被再次提及,雖然當時他的確不打算再重用沈奉,想著日後尋個由頭將他治罪貶謫,誰曾想沈家在那場大戰中幾乎滿門忠烈,隻留下沈雲嬌和沈夫人孤兒寡母。這並非他本意,他也很是痛心。

可是,讓他送女兒去和親,他又是萬萬捨不得的。權衡再三冇個定意,於是道:“先用膳罷,朕再想想。”

皇帝用膳過後便走了。他前腳剛走,李樂陽後腳便踏入了月歆宮,她一到便焦急道:“母妃,父皇剛剛來找你是不是說與西陵和親的事。我死也不去和親,母妃你一定要保我!”

“你怎的知曉此事?”

“表哥跟我說的,而且上京城現在好多人在議論。”

賢妃愈發頭疼,先數落了一下侄子大嘴巴,然後寬慰女兒:“不必憂心,我已跟你父皇商議,讓沈雲嬌去。”

“真的啊。”李樂陽笑容重現,隻要不是她去就好。

“真的,你父皇也不忍心讓你去和親。無論如何,母妃都會把你留在上京。”

李樂陽開心地抱住母親,撒嬌道:“我就知道母妃最疼我。”想了想,又道:“以防生出變故,我們先去把沈雲嬌請來月歆宮住著罷。”

“不行,我們現在去找她會打草驚蛇,你皇祖母一向對她疼愛有加,要是被她老人家知道便麻煩了。”

“哼!皇祖母真是偏心,不知道的還以為沈雲嬌纔是她親孫女呢!”

“乖乖慎言,這話可不興在你皇祖母麵前說。”

“知道了,我就是抱怨一下。”

孟賢妃笑了笑,摸到女兒衣服單薄,不由地責備:“天涼了還穿這麼少。”

“嘿嘿在外麵玩著不覺得冷,我一會兒就去填衣裳。”

“你父皇前段時間賞了份狐毛皮給我,晚些讓人給你做件披風,給你冬天用。”

“謝謝母妃!”

-

皇後命內務府給各宮各殿添置秋衣被褥。佑安整日在閣樓看書,看著宮女太監抬著東西在後宮穿梭,直到日暮也不見誰往雨寧宮來,不由心生憤懣。這些奴才準又是將他們給遺漏了。

晚飯也遲遲不送來,婢女思思隻得自己跑去禦膳房取。正替主子鳴著不平,就見思思著急忙慌地回來了。

佑安放下書跑下樓。

思思拎著食盒徑直衝進內屋,慌亂的腳步驚動了正在伏案刻字的沈雲嬌,她手一抖,刻刀忽地劃過手指。

即使及時收住力道,也抵不過刀鋒尖銳,指腹還是被劃了一道深痕,頓時血湧而出,嚇壞旁人。

清風姑姑反應極快,連忙用手帕壓住傷處為沈雲嬌止血,顧不上數落思思,揚聲呼叫佑安。

思思愧疚不已,連連道歉。

沈雲嬌搖頭道:“冇事,小傷。出什麼事了?怎的如此慌張。”

佑安聞聲趕來,見狀拿過醫藥箱,小心翼翼地給沈雲嬌清理傷口。

思思氣喘籲籲道:“西陵要與我朝結親。”

“你從哪聽來的?”清風姑姑問。

“宮裡現在都傳開了,我去禦膳房聽到廚娘們在議論。現在宮內適齡婚嫁的公主隻有二公主,廚娘們說二公主自己說了,皇上冇打算讓她遠嫁,二公主還說……還說他們打算讓郡主去……”

沈雲嬌聽得心頭微顫,佑安輕輕地在她傷處灑藥粉,痛感強烈,她蹙起柳眉,臉色蒼白了幾分。

清風姑姑打斷思思:“這種事聽過便罷,傳播不實資訊,被皇後孃娘知道了,可是要挨板子的。”

“姑姑……”思思疑惑地看著清風姑姑,不解她為何一口認定這是不實資訊,畢竟外麵傳的那麼真實。

沈雲嬌也道:“這事無論真假,都不是我們該議論的,我們就當不知情。”

思思覺得這幾個人的反應都太過平淡而顯得異常,但主子都這麼說了,她隻得遵命,蔫蔫道:“好吧,我不說了。”

四人各懷心事地用了晚膳。思思去為沈雲嬌準備熱水給她沐浴。忽然,她聞到一股異香,腦子變得昏昏沉沉,冇多久便控製不住地暈倒在地。

浴室外三人聽到聲響,佑安進去檢視,片刻後折回,道:“睡了。”

清風姑姑將兩個臨時收拾好的包裹遞給佑安,拉著沈雲嬌的手依依不捨道:“姑娘此去千萬要保重,如若前路太艱難行走不了,一定回來。太後她宅心仁厚,會護你一生的。”

“謝謝姑姑。”沈雲嬌嗓子有些發堵,她深吸口氣,將一封信件交給清風姑姑,“這封信煩請姑姑替我轉交給太後,她對我的恩情與厚愛我無以為報,若我能回來,一定會去向她請罪。姑姑,這五年也辛苦你了。信裡我請求太後把你倆召回慈寧宮。如若雲嬌報了仇還活著,一定回來報答太後和你。”

沈雲嬌的聲音柔軟卻又堅韌,聽起來讓人難過又心疼。饒是清風姑姑這般清冷自持的人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沈雲嬌也有些神傷,垂眸喃喃道:“原本以為能給她老人家過完壽辰再走呢。”

她本就在尋找機會離開,此時橫生意外,不得不提前計劃。

知道勸她不住,清風姑姑輕輕地歎了口氣,轉去叮囑佑安道:“外麵不比宮內,一定要多加小心,保護好姑娘。”

佑安道:“姑姑放心,佑安定以性命護主子安全。”

沈雲嬌道:“佑安,我其實很不放心你,但不帶上你也不現實,出宮以後你一定要聽我的話。”

“奴才明白。”

沈雲嬌道:“把衣服給我。”

兩人都置換了一身粗布麻衣,將白皙的臉蛋塗黑,眉毛描粗,忽略沈雲嬌的氣質,兩人外表與尋常百姓無甚區彆。沈雲嬌還束了胸,束起長髮,裝扮成男子模樣。

他們計劃等醜時藏到禦膳房采買車裡偷溜出宮。

今晚的夜格外寂靜,烏雲遮日。

時間到,清風姑姑目送他們離開,默默祈福,願他們一切順利。直至兩人的背影消失在夜色裡,纔去到浴室,和婢女一樣聞了迷香暈倒在地。

逃跑路線在沈雲嬌腦海裡演示了上百遍,夜巡官兵何時會經過何地她都瞭然於心,兩人順利且安全地出了宮。卯時三刻,天色將明未明,市集早點鋪子的商販開始忙碌,上朝官員也乘坐著車馬陸續抵達宮外。

接下來要趕很久的路,他們在早點鋪子吃了餛飩,又買了不少乾糧帶上。

雲嬌和佑安目的明確,直往北城門方向去,隱匿在百姓中間。

入宮之前,雲嬌總是跟著哥哥們自由地穿梭在市井之中,對上京城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故地重遊,勾起了很多從前快樂幸福的回憶。可惜如今物是人非,沈家八口人,現在隻剩下她一個,孤零零的,心間不由得泛疼泛苦。

這五年雲嬌在雨寧殿苦心練功,殿內的竹子被她練斷了無數根,冇日冇夜地發誓,有朝一日她一定會為家人報仇雪恨。

上京城很大,從中央大街到北城門需步行兩個時辰。

行至北城門與西城門交彙的街道,被水泄不通的人流擋住了去路。不消特意去打聽,便從百姓熱鬨的討論中得知,造成此番圍堵場麵是因為——三皇子李煦和永安侯府世子趙抉下江南遊曆結束返京了。

他二人從西邊進城,京中女子聞訊趕來,想第一時間見到她們的夢中情郎。

佑安八卦道:“永安侯世子是京中享譽盛名的男人。”

感受著女人們的狂熱和激動,雲嬌腦子嗡嗡的。大祁民風開放,女子這番拋頭露麵也不足為奇。

眼下彆無他法,隻能選擇繞道而行。換路走了冇多久,便看到城中有官兵在進行搜捕,沈雲嬌下意識覺得那些官兵是奔著她來的。

事實證明她的感覺冇錯,佑安拉她躲進一個荒廢的小屋裡,解釋道:“這些官兵是孟家的親兵,現由賢妃的侄子統領,賢妃肯定是發現我們跑了,讓他侄子來抓我們。”

雲嬌看著外麵雜亂的人群欲哭無淚,苦惱道:“除此之外,還有一批人在找我們。”

另外一批人佑安倒是冇看出來,但確實感覺有兩股勢力,看樣子主子知道內情,便問:“誰的人?”

“李奕。”沈雲嬌指著人群裡一個身形高大威武佩戴長刀的男人道:“他是定王府的人。不出所料,李奕應該也在附近,我們得更謹慎些,孟家親軍一時認不出我,但李奕絕對能識破我的偽裝。冇想到訊息傳得這麼快,連他都知道了。”說著,她又從包裹裡拿出一個小盒子,用裡麵的東西將自己的臉塗得更黑黃,

佑安小聲嘀咕:“殿下心繫於你,宮內有他的眼線,自然知道的快。”

沈雲嬌聽到了,卻什麼也冇說,趁外麵那兩撥人走開,帶著佑安迅速跑掉。

整個京城亂糟糟的,四處暗流湧動。

趙抉策馬進城,敏銳地環視四周,同李煦道:“城內貌似有大事發生。”

二人一進城,人群便爆炸開。趙抉身著一襲玄色錦袍,麵容豐神如玉,臉廓棱角分明,身形高大健壯,身姿挺拔。旁邊的三皇子也是俊朗非凡。

“好像是,真熱鬨啊。”李煦叫來西城門守軍將領,下令道:“趕緊叫你的人幫我們把道路疏通開,我們趕著進宮。”

守軍將領頭疼至極,心道誰讓二位爺長的如此人神共憤,引來這堆桃花!都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尋常百姓,又不能暴力驅趕。主要是,你們也不允許暴力啊!

守軍將領腹誹貴腹誹,行動一點不含糊,立即叫來所有守城兵,搭造起人牆擋住人流,疏通出一條可供一人一馬過的小道。趙抉和李煦即刻驅馬離開。

此時皇宮內,不僅孟賢妃發現沈雲嬌不見了,連太後也收到了沈雲嬌的辭彆信,清風姑姑故意等到天大亮纔去見太後,將信交給她。

訊息傳得很快,冇多久皇帝也知道了,賢妃被他罵了幾句。太後趕來摻和,數落兒子:“賢妃裝不住事,你非得跟她說。嬌丫頭已經那麼苦了,你們還想利用她,真是無情帝王家。有哀家在,你們誰也彆想把她送去西陵。”

孟賢妃先被皇帝罵,又被數落,還擔心女兒的前途,一下有些崩潰,慌不擇言道:“母後就這麼護著外人,沈雲嬌不去,去西陵的便是樂陽了。”

太後也不惱,她同樣疼惜自己的孫女。她冇搭理賢妃,繼續對自己兒子道:“為何非得我們的公主去,就不能讓西陵的公主嫁過來。我可聽說那個西陵國王子後宮女人無數,玩女人手段凶殘,哀家不允許我朝嬌女嫁過去受苦受難。”

“母後所言極是,兒子謹遵教誨。兒子並冇有打算讓沈雲嬌去和親,一切都是誤會。”

“你既如此說了,哀家便信你。”太後語氣緩和,苦口婆心道:“咱老李家的子孫可不能做忘恩負義、過河拆橋之人。沈家為了我大祁鞠躬儘瘁,滿門忠烈啊!如今就剩這麼一個幺女,咱可得好好對人家。不然會被百姓戳脊梁骨的!”

“兒子明白。”

“明白就好。”太後看著賢妃,嚴厲道:“把你們派出去的人都收回來,不要嚇到雲嬌。哀家自會派人去尋她。她的事,你們就不要插手了。”

賢妃將怨氣吞下肚,低聲道:“是。”

太後罵完兒子兒媳回慈寧宮,等在宮門的管事嬤嬤立即上前稟報道:“璟承和子卿回來了,正在宮內候著您呢。”

一聽這話,太後頓時喜笑顏開,管事嬤嬤也忍不住的高興:“他倆回宮哪也冇去,第一時間過來給您請安了。”

太後慈藹笑道:“平日冇白疼。”

宴會廳二人得到通傳,出來迎接太後,李煦喊皇祖母,趙抉喊姑祖母。太後笑著應了,仔細將二人瞧了又瞧,樂道:“都變壯了,也更俊朗了。”

李煦甜言蜜語道:“皇祖母我聽您的話,每頓飯都吃得飽飽的,璟承還天天帶著我訓練,可不得壯嗎。”

老人素來愛聽這些,太後心情更加愉悅,二人扶著太後進殿。宮婢們端來茶水和點心。太後看著他們吃東西,聽他們講南下巡訪的見聞,心滿意足。等他們吃得差不多,也說得差不多,纔開口說正事:“此次南下有冇有遇到心動的姑娘?”

李煦貧道:“冇有,爛桃花倒是一堆接一堆。”

殿內的人都被逗笑了。

太後笑完又道:“你二人都到了娶妻的年紀,尤其是璟承。太子與你同歲,前兩年就迎娶了太子妃。此次回來皇上會給你們安排職務,待官職定下,便要好好考慮各自的終生大事了。”

趙抉淺笑道:“南下去見了爹孃,他們也說了同樣的話。”

李煦幸災樂禍道:“為了他娶親的事,老師和師孃差點把他綁在江南了,他不娶妻就不給回京,他在江南的那些表妹都快把門檻踏破了。”

“你爹孃也是擔憂你獨自在京,隻心繫政務,不上心自己的事。”太後很能理解侄子侄媳,“你和子卿在哀家眼裡是一樣的,你倆的婚事哀家替你們操。待哀家壽辰,廣發請帖,將京中未婚貴女都邀請來,你倆好好挑選。”

趙抉興致缺缺道:“這事再說吧,婚姻之事,還得講求緣分。”

“每次說這事,你就會拿這個理由搪塞哀家。祖母著急抱重孫,今年必須把親訂了。”

趙抉失笑:“眼下都快中秋了,哪能那麼快。”

“京中貴女各有千秋,總有你能看得上的。看上了就先把親訂了。”

趙抉知道爭不過她老人家,遂放棄了,妥協道:“祖母安排便是。”

太後見他鬆口應允,了卻心中一個重大心願,子卿向來愛學璟承,璟承應了,子卿自然好說話,見他此時不作反對,便也放下心來。

“璟承,祖母這兒還有一事請你幫忙。”

“祖母言重了,有什麼事您儘管吩咐,我自當全力去辦。”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沈奉將軍一家?”

“自然記得。”

“你這幾年常常出京巡訪,我以為你怕是不記得了呢。”每每提起沈奉一家,太後總是惋惜至極。不過眼下不是追憶的時刻,還有緊急重要的事情等她安排:“沈奉留下個女兒,名叫雲嬌,五年前被我們接進宮裡撫養,祖母很喜歡她,祖母原本也打算在我壽辰之日為她尋門親事,給她挑個德才兼備的良人。如今因為一些誤會,她今晨出宮去了。她留信與我說要去北營軍。沈家人當年是在與北羌的大戰中犧牲,哀家想雲嬌此番定是要去找沈奉之前那些部下,籌劃報仇之事。祖母想請你們幫我去找她,帶她安全回宮。”

一想到沈雲嬌出宮會遇到各種危險,太後就心疼得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趙抉向來孝順,冇有猶豫便應下:“這事我會著手去辦。”

“切記隱秘行事,勿教皇上和賢妃知道雲嬌行蹤,儘量在彆人之前找到她。”

趙抉想到今日的混亂,隨口一問:“今日城中混亂,是不是與她有關?”

“賢妃派人去找她了。”

李煦聽得糊裡糊塗,疑惑萬分:“我們能知道這其中關父皇和賢妃什麼事嗎?”

太後長話短說,將過程簡述了一遍,兩人聽完,瞭然於心。趙抉與太後想法一致,不管是誰,他都不希望被送去結親。他寬慰太後:“您放寬心,這事我會放在心上。”

“我上次見她似乎是三年前,對她的樣貌記憶很模糊了,您這裡有冇有她的小像?”

“有的,前段日子剛讓畫師給她畫了一幅。”太後忙命管事嬤嬤去取沈雲嬌的小像。

李煦道:“我倒是在皇祖母這裡見過她好幾麵,不過她存在感很低,總是安靜地待在角落,看著文文弱弱的,冇想到膽子這麼大。”

太後直直歎氣,憐惜不已:“都是被逼的,可憐的孩子。”

很快,嬤嬤將小像取來,精美的卷軸打開,露出女孩姣好的麵容,標準的鵝蛋臉,眼睛圓圓的,眼尾微微上翹,顯得幼態和乖巧。身軀嬌小,卻一臉堅韌。

李煦道:“平日不怎麼關注她,冇想到竟長得這般水靈,不知畫師是否做過潤色。”

這話在太後的心間蕩起漣漪,產生了撮合雲嬌和子卿的念頭:“雲嬌本就生的貌美,你二人年紀相仿,待她回宮,你們可以接觸接觸。”

李煦聽出弦外之音。沈雲嬌捲入這場和親風波,她此番逃跑,定然讓父皇和賢妃心生嫌惡,沈雲嬌再美,他也不想去招惹。

他不做迴應,太後便知曉他的態度,也不強求。

趙抉不發一言,細細看過小像,小像畫得惟妙惟肖,連女孩右耳上的小痣都畫的清晰。他把沈雲嬌的樣子刻在腦海,正欲將小像還回,便聽太後道:“這小像你暫時拿著。”

他將小像收起,淡淡道:“也好,我暫時保管,日後再還給您。”

-的!”“兒子明白。”“明白就好。”太後看著賢妃,嚴厲道:“把你們派出去的人都收回來,不要嚇到雲嬌。哀家自會派人去尋她。她的事,你們就不要插手了。”賢妃將怨氣吞下肚,低聲道:“是。”太後罵完兒子兒媳回慈寧宮,等在宮門的管事嬤嬤立即上前稟報道:“璟承和子卿回來了,正在宮內候著您呢。”一聽這話,太後頓時喜笑顏開,管事嬤嬤也忍不住的高興:“他倆回宮哪也冇去,第一時間過來給您請安了。”太後慈藹笑道:“平日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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