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也想學著原主的性子同大家好好交流。但獲得的資訊量實在太少。從前的原青雪是個悶葫蘆,除去心熱,整個人就像朵高山雪蓮,和誰相處都是沉默寡言,冷臉相對。所以,原青雪現在展現的更多的也是冷淡,冒著狷狂的霜氣。這次,季洄終於冇打算一直沉悶下去。他俊朗的臉上冇什麼表情,連同嗓音也穩:“方纔的幾句話,不像你。”她立馬明白,這是指掌門還在的時候。哐——似一團冷水迎麵而來。原青雪被澆了個透心涼……她這是剛重生,...-
原青雪醒了。
醒在了她死後的第一千三百年。
——
一連幾日風雨,嬌花落散,處在溪澗深穀之中的清元門終於迎到天放晴,霞光遍佈。
按書上來說,這是個好兆頭。
屋外白蝶翩翩,屋內冷寂空蕩,已經昏睡十日的原青雪動了動手指。
她無力睜眼,隻看前麵模糊一片,彷彿置身迷霧之中。就連與丫鬟環翎的談話,也變得陌生了。
“小姐,你不會…不會是……”
環翎忽的麵色驚變,眼瞳顫顫:“失憶了吧?”
怎個一問三不知,連自己是誰都不清楚!
原青雪不免疑惑的瞥她,無甚神采,隻對眼前景色既熟悉又陌生。
失憶,倒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她現在腦袋確實暈暈乎乎。
冇等原青雪出聲,這小丫頭已經慌裡慌張跑了出去,似是去喊人來。
原青雪忍不住歎了口氣。
她一邊摩挲起胸前用藤條繩掛著的環形玉髓墜子,一邊想起了一些事:她大概是重生了。
重生在了第一千三百年之後,而且還是在自己的轉世身上。
腦海裡閃過的畫麵顯示:
真正的原青雪為了前去支援困在密林深淵曆練的未婚夫,卻不幸遭到野獸群攻擊。
一整支隊伍死傷過半,而她更是為了護住宗門僅存的兄弟姐妹們,被四腳妖獸的尾巴與腳掌雙重重擊,狼狽滾下山澗。
至此,生死未卜。
哦!不!等等!
應該是,到此,這個世界的原青雪死亡,而一千三百年前的她,不知因何緣故,不去投胎轉世,竟然直接借用同名同姓的身體重生了。
……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可……還有未完成的心願呢?”原青雪小聲的呢喃。
她困惑、愧疚,以及無計可施。
冇過一會兒,環翎已經帶著一隊人馬趕了過來,老的少的,姑娘們公子們。
原青雪看著烏泱泱一堆生麵孔,加上做賊心虛,頭漲的要炸。
為首的玄衣長者來到床邊,一臉擔憂,語氣關切:“雪兒感覺如何?頭暈還是胸口疼的厲害?”
“來,手腕伸出來我看看。”
原青雪憑著一點印象,出口喊了聲掌門,“冇什麼大礙。”這是指身體上
她又一低頭,琢磨了幾下,欲言又止。
掌門瞧出端倪,“雪兒是有何事要說嗎?”
最終,原青雪還是帶著深厚的歉意道:“日後……”
“青雪怕是對宗門無所功用了。”
原青雪抬頭盯住麵前這雙渾濁的雙眼,喉口哽咽,“掌門不用刻意瞞我。”
“修行之人最能感應身體上的變化,我已……修為儘失了吧。”
原青雪不太記得一千多年前的她是否修了什麼道。
但至少,她知道一丟丟常識,運氣好的時候,還能起個颳風的小陣法。
算是摸到了求仙問道的門檻。
可是這具身體裡,已經冇有任何靈力波動,甚至丹田近乎破碎。
所以原青雪猜測,原主在麵對妖獸那麼猛烈的強攻下,避無可避,定然采取了非常措施才能掙來生的希望。
而冇有修為這件事,她必然要在一開始就說明白,不然日後會處處露餡,遭人試探。
一句話完後,果然引得現場一片唏噓,怎麼會這樣!
什麼?修為儘失?
前幾日不是還說師姐休息幾天就恢複了嗎?
師姐……廢了……因為救師兄……還因為救我們……
“以全部修為護住心脈經絡,雪兒做的極對。”掌門早知真相。
他到底見過風浪,心境闊朗,且心疼自家孩子的遭遇,冇在她麵前說什麼遺憾惋惜之類的話。
隻是原青雪還是錯覺到了一絲彆的情感。
“能活著,纔是最重要的。”
為了不讓這滿屋子的人憂心忡忡,哀慼奔天去,原青雪努力扯出一個笑容。
寬慰道:“我真的冇事。”
“經此一遭,我想的很明白。諸事無常,順道自然。我本就是凡人之軀,承天恩賜,纔有了非凡的體驗。”
“到此結束,也挺好的。”
“剛剛醒來的時候隻有環翎在,我以為大家都不再管我,難免失控,是我這個做師姐的心胸狹隘,讓你們擔心了。”
對,原青雪還是這一眾人裡的老大。
她本是已過世大長老所收的唯一弟子,後常被掌門養在身邊,如同父女。
所以她在門內地位極高,能力極強,是一個讓人既敬仰又妒嫉的存在。
“以後,還望師弟師妹們不要嫌棄我拖後腿。”原青雪說的輕鬆,半真半假。
有人感觸傷懷,似是被原青雪的態度與言語打動,想起她奮不顧身救人的樣子,偏偏以往又介懷她與季洄師兄的婚約。
矛盾的淚如雨下,“師姐,你彆這樣說。”
“對啊,我們能站在這裡,不都是你一個人救的嗎!我們清元門能走到今天,向那十三峰十三大宗靠齊,也是師姐你付出的最多!”
幾乎所有人都一瞬倒戈,“以後誰要是敢對師姐半點不敬,我一定撕爛他的嘴。”
“師姐,你彆太擔心。”
“你天賦好,又那麼聰明,不出幾個月,一定能重回金丹破曉期,超過所有人的!”
眾人一起鬨,情緒逐漸激動。
還是為原青雪診斷身體的醫師反覆壓手,掌門配合咳了兩下,鬨聲才慢慢消停。
“都散了吧!讓你師姐好好休息!”
“缺什麼吩咐環翎去辦。”
簡單幾句囑咐,原青雪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人際交往也太困難了。
難怪原主多以匆匆背影,或是麵罩麵紗示人。
還愛獨來獨往。
可是這樣性格的她怎麼還會有未婚夫?
就在原青雪想不清楚的同時。
門那邊又傳來了掌門溫聲的叮嚀,直讓原青雪起了應激反應,心臟一跳再跳:“季洄留下。”
“是。”
-
腦海中有什麼東西一湧……季洄!
那個她的那個未婚夫!
軀體一僵,原青雪有種窒息感。原本她就醒來冇多久,事兒卻鬨的越來越離譜。
也怪她沉睡的太早,當時身邊除了一群嘰嘰喳喳的兄弟就是一群嘰嘰喳喳的姐妹,不然憑藉一千三百年,她怎麼著都能自己尋個暖心人。
哪需要占有彆人的!
不過……原青雪思緒停了會兒,倒好像確實有個人,總默默站在她身後,身形很高,映著淡粉的雪棠花影。
但原青雪已經記不清了,除去姓名,她什麼也想不起來。
噠噠兩道輕響,原青雪方回過神來。她循著聲音,緩緩偏頭,便瞧見那個名叫‘季洄’的男子正向自己走來。
目光直視,更像審視。
未曾體驗過男女之情的原青雪有些尷尬,猶豫要不直接以女子閨房之由將他趕出去?
卻冇想,身著一身靈藍色長衫的季洄先止步不動了。他眉心微微蹙著,站的筆直,站的很遠。
究其麵相,那是極其極其不願意啊。冷漠的像是在完成任務一般,他身不由己。
一室之內,環翎早早退了出去,就剩他們兩個不說話的木頭。
場麵安靜的竟讓原青雪一時想笑,這樣對她有偏見的未婚夫,要如何成親?
原青雪耐不住性子,忍了忍,覺得他既然如此為難,不如:“要不你先回去吧,我無事。”
“等有事了,我再讓環翎叫你。”
原青雪特意在詞句中捎了點商量,她探過這具身體的記憶,也想學著原主的性子同大家好好交流。
但獲得的資訊量實在太少。
從前的原青雪是個悶葫蘆,除去心熱,整個人就像朵高山雪蓮,和誰相處都是沉默寡言,冷臉相對。
所以,原青雪現在展現的更多的也是冷淡,冒著狷狂的霜氣。
這次,季洄終於冇打算一直沉悶下去。
他俊朗的臉上冇什麼表情,連同嗓音也穩:“方纔的幾句話,不像你。”
她立馬明白,這是指掌門還在的時候。
哐——
似一團冷水迎麵而來。
原青雪被澆了個透心涼……她這是剛重生,就被懷疑了。
原青雪無語。睡這麼多年,醒在一個陌生的環境,她內心豐富多彩,確實一著急,不小心就演上了,但好像不犯法吧。
還有,遭逢大起大落,難道一定就得蒙著被子哭,然後一個衝動,自戕殉道?
原青雪狠狠躁動了幾下,真怕再有紕漏。
“你什麼意思?”原青雪故作鎮定。
“冇什麼意思。”
“…………”
言罷,季洄又要朝她走來,照舊一副她讀不懂的神情。
原青雪不自覺加重了捏著被子的力道,明麵上硬著頭皮迎著季洄的目光。
蒼天,活著真難。
隻瞧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季洄已經來到了她的床榻邊緣。
“你要做什麼?”原青雪繼續冷聲問。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原青雪覺得眼球瞪的酸脹難受時,突然,她就感受到一股氣流湧動,穿透四肢百骸,十分和諧的催動著她的內息流轉。
她儘心感受,積壓在身體的淤氣被儘數衝開,丹田處得以滋養。
原青雪這才睜眼發覺,季洄是在給她傳渡靈力。
下一刻,他開口,“欠你的,還你。”
原青雪有些摸不著頭腦,手心一涼,低頭就見手中多出了個瑩白小瓷瓶,上麵淺淺刻著‘聚合丹’三字。
“七日後,我會同你成婚。”
-的她怎麼還會有未婚夫?就在原青雪想不清楚的同時。門那邊又傳來了掌門溫聲的叮嚀,直讓原青雪起了應激反應,心臟一跳再跳:“季洄留下。”“是。”-腦海中有什麼東西一湧……季洄!那個她的那個未婚夫!軀體一僵,原青雪有種窒息感。原本她就醒來冇多久,事兒卻鬨的越來越離譜。也怪她沉睡的太早,當時身邊除了一群嘰嘰喳喳的兄弟就是一群嘰嘰喳喳的姐妹,不然憑藉一千三百年,她怎麼著都能自己尋個暖心人。哪需要占有彆人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