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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小說 > 君見青山雪 > 第 1 章

第 1 章

蕭澤手邊,欠身退了下去。崔明穀這時哈腰走了進來,“陛下,錦衣衛指揮使林宣求見。”蕭澤摩挲著杯身,“讓他進來。”林宣進來的時候,蕭澤仍在小幾旁品茶,宮人對他微微欠身行了一禮便都退了下去。“不必行禮,坐吧。”林宣本也冇打算行禮,卸下腰間的繡春刀自然地在蕭澤對麵坐了下來。蕭澤抬眼一瞥,林宣穿的是他禦賜的四獸麒麟服,棗紅的朝服竟難得的給他帶來了一抹妖冶之色。“陛下好雅興,剛砍完人還有心情喝茶。”林宣噙著笑...-

今年京城的雪下的很早,揚揚灑灑的猛下了幾日,整個京城便籠罩在雪裡了,如同一頭巨獸無言的佇立著。遠處是百姓的居所,高低起伏的屋脊綿延向遠方,彷彿冇有儘頭。

“二皇子!哎呦殿下您可讓老奴一通好找!明德殿剛傳急詔,殿下快過去吧!”老公公尖銳急促的聲音突然響起,瞬間打碎了寂靜雪景。蕭澤眼皮一跳,側頭看向匆匆跑來的一隊人時,這才發覺麾衣的毛領已被雪浸的冰涼。

明德殿裡寂靜無比,來來往往的宮人們垂眼托著銅盆和絲絹,衣袖間揚起的風都是濃重的藥味。

蕭澤繼續向裡走去,看到龍床周圍一眾太醫焦頭爛額地想要把藥喂進床上人的嘴裡。他抬手止住了一眾人的行禮,走到了床邊。他睥睨著床上的男人——麵容枯槁的猶如一塊死氣沉沉的腐爛的木頭,貴氣逼人的綢被下幾乎看不到人形,隻有微微扇動的鼻翼證明人還活著。

蕭澤沉默地在床邊看了一會,似是感受到了這目光,仁宣帝緩慢的睜開了眼睛。蕭澤垂著眼,不鹹不淡喊了一句“父皇”。來到來人,仁宣帝眼神黯淡下去,他翕動著嘴唇,聲音氣若遊絲,“…旻兒,旻兒呢?”蕭澤眼裡冷了幾分,“阿旻貪玩誤了功課,劉貴妃命他禁足幾日把功課補上。”

仁宣帝閉上眼睛,在蕭澤以為他又昏迷過去時,忽看到仁宣帝抽搐著嘴唇,喚道:“…崔,崔明穀…”一旁的總管太監忙上前,“奴纔在,皇上有何吩咐?”仁宣帝呼著氣,費力道“傳…傳朕旨意,立二皇子蕭澤為太子,賜居東宮…”總管太監應聲退下。

蕭澤並無意外,“父皇,你明知道我不是做皇帝的資質。”雖是這麼說,他的眼底卻是一片嘲諷。仁宣帝艱難的喘著氣,“…蕭澤,我兒…,事已如今,能不能,能不能放過你的胞弟,旻兒他才八歲…”

“放過?”蕭澤輕笑一聲,“父皇言重了,阿旻是我弟弟,我疼他還來不及呢,畢竟他是父皇的心頭肉啊。”他頓了頓,“隻可惜阿旻他貪玩成性,不服劉貴妃管教,我方纔聽宮人說,阿旻自己偷偷跑出宮去後山玩,一不小心跌進湖裡溺斃了。”蕭澤氣定神閒地看著仁宣帝無比震驚的臉,“你!你…你這個大逆不道的畜生!是你殺了旻兒!”仁宣帝目眥儘裂,劇烈的咳嗽聲充斥著殿堂,聽的人揪心不已。

蕭澤靜靜地看著仁宣帝呼吸不暢而充血的臉,直到他喉嚨裡的嘶嗬聲徹底聽不見。

他抬手將仁宣帝仍怒睜的眼睛輕輕合上,“父皇,你看向我的眼神裡從來隻是厭惡,隻可惜事到如今,皇位也隻能由我這個大逆不道的畜生來坐了。”

蕭澤走出內殿,看到外麵的雪下的更密了。他抬手製止了打著傘跟來的太監,獨自走進了風雪中,這才發覺手心已出了細細的冷汗。

議政殿。

戶部尚書戰戰兢兢跪倒在地,不敢抬頭。蕭澤手指在龍椅扶手上有一搭冇一搭地點著,好整以暇地看著殿前跪著的人,半晌纔開口道:“朕有冇有給你時間?到現在你還給不了朕一個答覆,這個賬這麼難算的嗎。”戶部尚書的冷汗唰的冒了出來,一時間竟說不出話。

“一群廢物。”蕭澤淡淡說道。“陛下息怒!”滿朝大臣紛紛下跪。

“無用之人,讓刑部的人處理了。”

戶部尚書如遭雷擊,登時大喊冤枉,冇來得及再說什麼就被圍上前的侍衛捂住嘴拖了下去。

殿下的大臣們齊刷刷的跪著,大氣也不敢喘。蕭澤站了起來,“這筆賬一日算不出來,朕就砍一個,戶部上上下下砍完了就再重新換一批人。”說罷轉身離開。

地上的眾臣寂靜一片,無人敢起身。

宮人輕手輕腳地將沏好的茶放在蕭澤手邊,欠身退了下去。

崔明穀這時哈腰走了進來,“陛下,錦衣衛指揮使林宣求見。”蕭澤摩挲著杯身,“讓他進來。”

林宣進來的時候,蕭澤仍在小幾旁品茶,宮人對他微微欠身行了一禮便都退了下去。

“不必行禮,坐吧。”林宣本也冇打算行禮,卸下腰間的繡春刀自然地在蕭澤對麵坐了下來。蕭澤抬眼一瞥,林宣穿的是他禦賜的四獸麒麟服,棗紅的朝服竟難得的給他帶來了一抹妖冶之色。

“陛下好雅興,剛砍完人還有心情喝茶。”林宣噙著笑,看向蕭澤手裡的茶盞。

蕭澤抬手斟了一杯茶,推到林宣麵前。“朕再不砍了那廢物,這筆爛賬怕是明年都算不明白。”林宣呡了口茶,舌尖傳來的木香讓他心情愉悅。

蕭澤見林宣細細品著茶,眼尾正彎起不易察覺的愉悅的弧度,心裡不免覺得有些好笑。“依你之見,朕該選誰擔任戶部尚書?”

林宣回味著茶香,一時有些冇捨得開口回答。“陛下這般心急。”蕭澤冇有說話用拇指在杯沿摩挲著,看他又呡了口茶。眼前的人終於滿意了,放下了杯子。“陛下這茶不錯。”

“陛下這纔剛上位不久,就砍了個正二品的官員,不怕有人怨恨你?”蕭澤嗤笑道:“這不正好,朕還怕冇人恨朕。”林宣靜了少頃,冇有說話。

室中央的鎏金螭獸爐裡嫋嫋地升起乳白色的煙,空氣裡的寧神香使人心情和緩下來。

“既然陛下求賢心切,不如就讓吏部為陛下挑選一番。”林宣道。

蕭澤看了他一眼,“你冇有合適的人給朕引薦?”林宣微微一笑,“我整日接觸的不過是些莽夫罷了,如何能為陛下處理政事。”

蕭澤無甚表情,盯著林宣看了一會,“長逸,這龍椅太高,我看不清底下人。”林宣聽他喊了自己的字,微微愣了一下。他看著那緩緩升起在空中扭曲消散的寧神香,道:“自古人心不可揣度,但陛下的顧慮也不必過重,不論如何,錦衣衛永遠是陛下最鋒利的刀。”

蕭澤眼底終於露了點笑意,他又給林宣倒了杯茶,“你喜歡這茶,等會我讓崔明穀給你拿一些,你帶回府裡喝吧。”

林宣道了聲謝,垂眼喝了口茶,頗為遺憾。

“真可惜,這茶一涼,就不如最開始香了。”

-帝目眥儘裂,劇烈的咳嗽聲充斥著殿堂,聽的人揪心不已。蕭澤靜靜地看著仁宣帝呼吸不暢而充血的臉,直到他喉嚨裡的嘶嗬聲徹底聽不見。他抬手將仁宣帝仍怒睜的眼睛輕輕合上,“父皇,你看向我的眼神裡從來隻是厭惡,隻可惜事到如今,皇位也隻能由我這個大逆不道的畜生來坐了。”蕭澤走出內殿,看到外麵的雪下的更密了。他抬手製止了打著傘跟來的太監,獨自走進了風雪中,這才發覺手心已出了細細的冷汗。議政殿。戶部尚書戰戰兢兢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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