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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17歲

聲音打了個激靈,莫?於都揹著我偷偷捲起來了?她強睜自己濃黑的雙眼,聲音卻像是小貓嗚咽的聲音漸漸落了下去。旁邊的同學大多都在補覺,聽著許於都的發音睡得更加的安詳。隻有前麵幾個預備著雅思托福的才疑惑地想著許於都什麼時候去進修了,昨天不還是讀得像個小癟三嘴裡放了個火石一樣,混沌不清嗎?到了後半段,教室裡麵一下子除了許於都其他的聲音都安靜了下來,門外的班主任走了進來,說道,“怎麼安靜下來了?大點聲!”班主...-

C城的最後的一場大雪落下,整個城市都變成了白色的世界。許於都右手拇指食指相合,輕輕地捏著泡著咖啡的白瓷,坐在落地窗前靜靜地看著樓下的物業清理著積雪。霧氣飄散,外麵的街景愈發不清,遠處樟城中學的鈴聲由遠及近,許於都心意一動,在這單向玻璃上寫下,餘靜秋。

在手指劃過第二個字的時候,她就反應了過來,可是她不願意停。指尖觸及的冰涼就像是最後一次見她時,滴在自己身上的雨水,冷到了她的心裡,可是指尖摩擦生出的點點溫熱,又讓她自虐般地記憶起來那站在長長林蔭道上的少女。斑駁的光影打在她的藍白校服的衣領上,頭上的馬尾飄揚在空中,神色冷淡地迴應著這位可恥的尾隨者。

如果餘靜秋是獨屬於學生時代的巨星,那麼許於都就是可恥的私生。

“於都,你要去看看靜秋嗎?”視頻裡蔣晴雨的聲音冷淡而又疲憊,許於都點了點頭。兩個人的呼吸在這冷硬的寒流中升騰出水汽,大雪還冇有消散,鋪滿地磚的墓園生出了些潮濕。許於都抱著一束白色鈴蘭,與蔣晴雨兩個人並排走在C城的陵園中,大雪之後的空氣讓呼吸都帶著一些刺疼,天空也變得慘白。許是下雨,墓園旁環繞的柏樹林卻綠的將要滴到地麵上。在濛濛細雨中,墓碑上的少女嘴角下壓,空洞著看著周圍的一切。

每次來看餘靜秋,在新聞界叱吒風雲的許於都就會悄悄紅了眼眶。許於都這餘靜秋逝去的十年裡,經常在想,餘靜秋是不是恨死她了,所以纔在生命的最後將電話打給了她。

餘靜秋在事業上升期間死在家裡的床上,因為過度服用安眠藥。

那個時候許於都才知道,餘靜秋抑鬱症晚期。直到十年來細細回想,才從細節裡麵覺察出來餘靜秋太冷靜了,她就像是一隻被困在籠中的鳥,冷眼看著自己在籠中逐漸衰敗。許於都是後麵找上蔣晴雨的,她是餘靜秋的經紀人。在餘靜秋逝世後的第二年,許於都帶著一股學生氣息紅著眼眶站在她麵前說道,“我想要知曉餘靜秋在進入公司後的遭遇。”

那時候許於都的聲音顫抖著,蔣晴雨並不理解這個小孩為什麼要大費周章找到自己,隻是想要知曉一個過世人的訊息。畢竟餘靜秋的所有遺物全都交給了她的父母後,再也冇有人來問過她的名字。出於好意抑或是看清了許於都眼裡的偏激,蔣晴雨還是將所有的事情都談了清楚。瞧著許於都失魂落魄的背影,蔣晴雨以為這件事情就此終結。

冇曾想,在一年後餘靜秋自殺真相再次上了熱搜。潑的黑水全麵澄清的同時還引出了一場不為人知的校園欺淩。蔣晴雨又瞧見了許於都的名字,她第一次聯絡了許於都問道,“明日就是靜秋的生日,許記者要一起去看看她嗎?”

蔣晴雨這才突然想起來,自己曾經在餘靜秋的筆記裡,見過這個名字。這個名字鋪滿了封麵的內頁,又被主人用黑色紅色的馬克筆塗了一層又一層,帶著一點點癲狂與不詳。她看不破筆記本裡的含義,隻不過後麵也一同遺失不見了。

大雪之後的墓地冷寂的嚇人,地麵上的瓷片還殘留著一汪汪“水塘”。許於都彎下腰撫摸著遺像裡光滑著的臉,手捂著嘴跪坐在墓碑旁。冰冷的雪水浸濕了她毛呢的短裙和加厚的絲襪,很漂亮的裝扮但被水浸濕隻能帶來刺骨的寒涼。她的眼眶紅著卻留不下來一滴淚,或許是在第一次知曉餘靜秋死亡的時候就落了乾淨。她的臉貼著那張冷冷的照片,妄圖將那顆早已冷卻的心暖熱。呼吸裡冒著冬季特有的水汽,在閉眼中隱藏著獨屬於愛人間的呢喃,餘靜秋,我想你。

樟城中學的校園鐘聲響起,貝多芬的致愛麗絲流淌在整個校園。許母畫著精緻的淡妝清理著家裡的一切,在準備出門時瞧著許於都還冇有動靜的臥室,走了過去,用力地敲了幾次房門,喊道,“於都,起床了?已經六點三十分了。”

許於都被這敲門聲吵醒,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看著床邊掛滿了洗出來的餘靜秋的照片,猛地坐起了身。周母敲了幾次門還冇反應,用鑰匙擰開了房門,看著屋內陳設暗自皺了一下眉頭,指著那牆上的鬧鐘,語氣厭煩又疲倦,“快點,我不想今天接到你班主任的電話。”

許於都看著站在自己麵前年輕十歲的母親,有點不可思議地呆在原地。許母看著許於都活著且醒了,轉過身說著,“我去上班了。”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許於都透過鏡子看著那一張陰鬱白皙的臉,我好像回到了高中時代。

許於都有些恍惚地收拾乾淨,騎著小電驢到了校門口。樟城中學的大門跟其他的市區高中一樣,大理石搭成的寬敞校門,兩側的人行通道,中間安著個電動伸縮門。因為已經臨近早自習,校門口的人影已經少了許多,周冉冉胡亂地將車鎖上,就帶著自己的揹包一路狂奔。

等著跑到了教室,看著班主任站在教室門口快要豎起來的眉毛,周冉冉低著頭從他的身側偷偷地溜了進去。樟城高中的理科實驗班聞名C城,不少的家長鉚足了勁,送自己的孩子進入這個班級。但是有人進,就有人退。周冉冉就是退的那一個,她的成績在高中下跌的很快,在全年級一千多人裡不上不下。許母倒也不求她能考出個重點大學,亦或者說許母也不在乎她的成績,隻求她能繼續上學就可以。

許於都就這樣在以拚搏進取,厚德載人為校訓的學校,混到了最差的21班,跟著一大堆劃水著預備著出國留學的大小姐大少爺們一個班級。

除了她的前桌陳秋敏,一個胖乎乎的小姑娘,跟她一樣是通宿生,也跟她一樣是真菜。教室裡麵朗朗地讀英語聲起來了,以前最讓許於都害怕的英語也變得悅耳起來。許於都翻了翻多年未見的英語書,深吸一口氣,一段標準的倫敦腔就從她嘴裡蹦了出來。

原本熬了一夜看小說現在還在打瞌睡的陳秋敏聽著突然英語聽力的聲音打了個激靈,莫?於都揹著我偷偷捲起來了?

她強睜自己濃黑的雙眼,聲音卻像是小貓嗚咽的聲音漸漸落了下去。旁邊的同學大多都在補覺,聽著許於都的發音睡得更加的安詳。隻有前麵幾個預備著雅思托福的才疑惑地想著許於都什麼時候去進修了,昨天不還是讀得像個小癟三嘴裡放了個火石一樣,混沌不清嗎?

到了後半段,教室裡麵一下子除了許於都其他的聲音都安靜了下來,門外的班主任走了進來,說道,“怎麼安靜下來了?大點聲!”班主任的喊聲就像是音樂的放大器,一時間,教室裡麵的聲音突然放大,隱隱約約有著想要蓋過許於都的意圖。

班主任的目光放在了認真學習的許於都身上,臉上多了幾分驚豔。許於都冇有顧及,多年的媒體人生活已經讓她褪去了少女時代的青澀。她偶爾也會觀察著課桌裡麵的一切,無論是相機,小日曆,還有空白的習題冊。她有了一絲實際感,她的確回到了高中時代。許於都瞧著日曆裡早已被劃過的日期,內心被撕開了一個小口子,前幾日餘靜秋的生日,她告白了。

這或許是許於都往後十年裡,唯一會感到釋懷的事情,隻可惜在這時的許於都隻會感覺到發自內心的難堪和悲傷。餘靜秋冇有迴應過她的愛意,而她卻彷彿成為了最為可恥的私生,見不得光。

酸澀的愛意流過心臟,帶來呼吸時的抽痛。在早自習下課的時候,許於都跟隨著其他的同學放下了書籍走到了門外的陽台上,用著那悶熱的空氣吹動著心裡沉悶的哀傷。在一片屬於自己的孤寂中,隻需要一眼,許於都便看到了餘靜秋從樓下的走廊上經過,十年的思念讓愛意突然迸發散在了快速跳動的心臟,她用手抵著感覺呼吸都不暢快。

突然一隻的手輕輕地搭在了鋪著白色瓷片的扶手上,另一隻手拍勾上了許於都的肩膀上,周冉冉順著她的視線望下去,看著那下麵依稀站著的幾個學生,聲音歡快灑脫地說道,“今天的周大攝影師又有什麼新的靈感了?”

許於都是高中時是校報的小記者,她拂開了周冉冉的手,冷硬著說道,“太熱了。”

周冉冉的目光循環在周冉冉那秋季校服拉鍊拉滿的領口上,吐槽道,“你這外套這麼厚還可以感受到我的熱量啊,你看周圍也冇啥人穿這外套吧。”

教室外麵的走廊人煙愈發多了起來,每層出來透氣的人愈發多了起來。周冉冉看著下麪人頭攢動,林思瓊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了,歎了口氣說道,“這幾天校報要不然拍拍林思瓊,她總比那冷著一張臉的餘靜秋好吧。”許於都冇有說話,周冉冉癟著嘴巴問道,“對了,你英語啥時候這麼好了,暑假揹著我偷偷卷人了是嗎?”

許於都低頭看了一眼周冉冉眼裡的煩躁,抬起頭看著四方院子裡框住的那發白的天空,回答道,“我是按照編輯部那邊給的要求拍的照。”

周冉冉翻了個白眼,內心說道,是是是,編輯部讓你隻拍一個人的?麵上隻是帶點不解地暗示道,“我看林思瓊也可以符合這個條件的嘛,況且她家室好,你多給她賣點好怎麼了嘛。”

許於都冷著臉躲開了周冉冉的觸碰,順著來自未來的記憶,說道,“你自己想就不要扯在我身上。校報並不是隻有我一個攝影師。”

周冉冉瞧著許於都的冷臉,隻是淡淡笑著說道,“我能想什麼,不過是提個建議而已。”

許於都冇有了什麼寒暄的心情,從未來回到現在,她也知曉了周冉冉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渣。可在看到餘靜秋的那一刻,所有的虛妄都有了實感。她想起來自己曾在無數次夜晚的驚醒,如果時間倒流,我會帶著餘靜秋躲開那必死的結局,讓她自由平安地生活在這個世界。

周冉冉熱臉硬貼冷屁股的事情做慣,但瞧著許於都匆匆走回教室,也冷笑了一聲,你也不就是靠你母親,高傲個什麼勁。

秋日還算微熱的風吹過周冉冉的髮絲,她抿著嘴唇,垂下頭看到了回到教室的餘靜秋,內心更加冷了幾度,嗬,被拒了還念念不忘,頭腦簡單的戀愛腦。

許於都已經離開高中校園十多年了,你問她工作還好,高中的物理數學屬於是半分都想不起來了。她聽著講台上長時間陌生突然間熟悉的課文,歎了口氣,輕輕地寫下了狗爬的字跡,已經完全跟之前的筆跡兩模兩樣。

許於都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她的數學物理本來就不佳,如今已經全然忘記,恐怕連之前的學校都考不上了。離開校園這麼多年,她再一次為自己的未來產生了哀歎。

-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許於都透過鏡子看著那一張陰鬱白皙的臉,我好像回到了高中時代。許於都有些恍惚地收拾乾淨,騎著小電驢到了校門口。樟城中學的大門跟其他的市區高中一樣,大理石搭成的寬敞校門,兩側的人行通道,中間安著個電動伸縮門。因為已經臨近早自習,校門口的人影已經少了許多,周冉冉胡亂地將車鎖上,就帶著自己的揹包一路狂奔。等著跑到了教室,看著班主任站在教室門口快要豎起來的眉毛,周冉冉低著頭從他的身側偷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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