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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死

鄉紳貴族,以監察禦史岑見接風洗塵為名,行收繳貴族手中勢力為實。到時府中魚龍混雜,正是下手的好時機。將細節安排妥當,有著紅紗衣的舞姬眼神迷離。“阿依慕大人,我有惑。”阿依慕那雙瀲灩桃花眼中盛滿冷意,冰得人一哆嗦。臉龐稚嫩的舞女倒是無畏。“此時正值內憂外患,我等皆是景朝人,何故在此時刺殺前來安定民心的監察禦史大人?以大人您在主上身邊的地位,此事不能勸一勸嗎?”阿依慕那張臉隱匿在陰影中,令人看不真切。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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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間傳聞,阿依慕是‘遊隼’組織中最頂尖的刺客。

景朝睿帝十年,隆冬,天降大雪。時值烽火關外胡人作亂,邊境諸多官吏橫死家中,一時間人心惶惶。

阿依慕剛擦淨刀刃上的一絲血跡,便接到了主上急令。

刺殺前來營州巡查的監察禦史岑見。

朝廷開始動作了。

阿依慕喬裝成胡商買賣的胡女奴隸進了城,守城士兵掂了掂粗布包裹的白銀,睜隻眼閉了隻眼。

城中戒嚴,巡邏將士多了一倍有餘。阿依慕費了幾分功夫翻進了極樂坊後院,找到接頭的舞女說明來意。

三日後營州刺史宴請諸多鄉紳貴族,以監察禦史岑見接風洗塵為名,行收繳貴族手中勢力為實。

到時府中魚龍混雜,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將細節安排妥當,有著紅紗衣的舞姬眼神迷離。

“阿依慕大人,我有惑。”

阿依慕那雙瀲灩桃花眼中盛滿冷意,冰得人一哆嗦。

臉龐稚嫩的舞女倒是無畏。

“此時正值內憂外患,我等皆是景朝人,何故在此時刺殺前來安定民心的監察禦史大人?以大人您在主上身邊的地位,此事不能勸一勸嗎?”

阿依慕那張臉隱匿在陰影中,令人看不真切。隻命人將此女踢出了計劃名單,直到走了都不曾給予答案。

兩日前,她於烽火關中拜見主上。男人被漠北的風沙侵蝕,蒼白瘦削的臉上多是漠然。隻看見阿依慕時,神色稍霽。

鷺州城主宋觀雪,‘遊隼’主上。他將手下截獲的密報扔在阿依慕腳邊,溫柔地說:“岑見,得死。”

阿依慕撿起密報。

鷺州城主疑與‘遊隼’刺殺相關,盼京都來援,落款岑見。

空白處潦草批註著三個字嵊州案。

而那封自營州發出的宴會請帖筆墨未乾,竟是早有預謀的鴻門宴。

樁樁件件,皆是宋觀雪死穴,冇有轉圜餘地了。

……

三日後,營州刺史府邸,賓客如雲。

極樂坊以胡旋舞響徹營州,受邀前往獻舞。阿依慕著緋紅舞裙從後門入府,甩開舞女獨自前往院中。

她假意迷路將整個院落搜查了個徹底,竟然未曾發現岑見行蹤,隻能等到宴席開場。卻冇想到在湖心亭假山邊見一白衣身影,不由自主跟了上去。

主上身邊侍女春拂,伸手攔住阿依慕。

“做好自己的事。”

阿依慕頓住腳步,那張白皙的小臉藏在細密珠簾下,看著春拂離開。

欣然赴宴,對主上來說確實是一步好棋。今日岑見身死便懷疑不到鷺州城主,完全撇清鷺州城和‘遊隼’關係。

一粉麵油頭男人不知何時出現,搓了搓手,臉上掛著□□步步逼近。

“美人兒,今兒一入府我便對你一見鐘情。這纖纖楊柳腰,讓我抱抱好不好?”

春拂已經不見了,阿依慕佯裝害怕得嘴唇顫動,渾身瑟縮著往假山後去。手卻從胸前退到腰間,那裡有一柄短刃。

男人肥大的身軀擠了進來,阿依慕耳側卻傳來腳步聲響。攥緊的手漸漸鬆開,隨後顫抖著聲音說道:“不,不要!”

聲音軟軟的,嬌滴滴的。

一黑衣男人走來,臉上一道蜿蜒猙獰的刀疤平添了幾分凶神惡煞。那肥頭大耳的男人頓時屁滾尿流地跑了,活像見了惡鬼。

阿依慕順勢跌坐在地上,男人側過身餘光看了她一眼,聲音嘶啞。

“彆亂跑。”

泛著淚水的桃花眼拚命眨了眨,說不出話來。

此時,幾名女子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外傳來。

“你怎麼還在這兒?宴會馬上開始了。”

尋人的舞女將阿依慕拉了起來,徑直赴宴。而那黑色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阿依慕斂下目光,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筵席之上觥籌交錯,樂師就位。

清揚婉轉的絲竹管絃之聲悠然而起,鼓點聲聲由輕到重。舞姬們著緋紅上衣,綠綾渾襠褲,臂掛金釧,挽深藍披帛款款而來,宛若靈蛇。

其間領舞的女子姿容更加,細密珠簾擋住一張白皙嬌弱的小臉,若隱若現。一雙瀲灩桃花眼泛著水光,顧盼流轉。隻把堂上堂下看客眼珠子都勾了去。

那肥頭大耳欲行不軌的賓客也在其間,目光黏在女子身上。

那腰肢白皙纖細,隨著鼓樂旋轉,跳躍。

惹得人議論紛紛。

“胡旋女貌美,這胡旋舞迴旋百轉,令人如癡如醉啊。”

“哼!胡人生性狡詐殘忍。屠戮我景朝多少無辜百姓,爾等竟枉顧國恨家仇,在此大加讚賞。”

此人麵色冷峻,端坐高台。

阿依慕轉著身位環視四周,堂上正中定然是營州刺史鄭文斌與監察禦史岑見。傳聞此人嫉惡如仇,是一個為國為民的好官。

可惜,若一生剛正不阿,又怎麼會與嵊州宋氏滿門慘案有關。

阿依慕初見宋觀雪時,此人氣息將絕。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又被刺客一路追殺,閻王殿前走了好幾遭。後來的無數次深夜,他於高樓之上仰望明月,溫柔的皮囊下藏著刻骨的孤獨和血海深仇。

承君之恩,慕君之姿,忠君之事。

朝夕相伴怎能不共情,阿依慕心中一痛,眼中泛起水光。她下定決心,手臂旋轉至身側,一抹寒光傾瀉而出。

銀針封喉,從胡旋女延伸的指尖飛出。穿透監察禦史的脖頸,血流如注。

啊!有賓客尖叫四散逃逸。岑見的身體歪倒在椅子上,眼睛裡還有怒意。

胡旋女害怕得瑟縮在一旁,樂師癱軟在地。一片混亂,有人往外跑。

阿依慕轉身欲走,卻聽聞席間有人大喝一聲。

“‘遊隼’刺客阿依慕藏匿在胡旋女中。”

“鷺州城主乃幕後主使,統統拿下。”

營州刺史飛快反應,賓客退出小院。其中隻餘胡旋女和鷺州城眾人,寸步難行。

那高昂尖細的女聲,顯然是守在鷺州城主身側侍女春拂,她走向景朝百官處。

原來,是出了叛徒啊。

阿依慕心中冷笑,難怪岑見短短幾日便將事情查的一清二楚,難怪宴會請帖能準確遞進鷺州城內,難怪此時非得殺岑見不可。

鄭文斌說:“阿依慕,束手就擒吧。”

院牆之上出現了諸多弓箭手,箭頭似乎淬了毒。

避無可避,阿依慕說:“岑見死了嗎?”

鄭文斌麵色漲紅,怒不可言:“妖女,事到如今還敢放言挑釁。”

看來是死透了,阿依慕冷笑一聲,將臉上珠簾摘了下來,露出那張穠麗漂亮的臉蛋來。臂間的裝飾物也被拆下,手中出現了一把短刃。

“你以為,你攔得住我?”

春拂叛逃,主上定早有察覺。那這頭戴惟帽之人必然有假,岑見身死,任務已經完成了。

動手!

胡旋舞姬們亮出手中刀刃分散開來,院牆上的弓箭手還冇上箭。佩劍侍衛已經將院落圍得水泄不通,刀光劍影下,血濺三尺。

旁人暗暗心驚,這女子不愧是‘遊隼’第一刺客。身姿矯健,一擊必殺。靈活遊走在侍衛中,渾身浴血。

雖不擅正麵迎敵,卻說不準真能突破這重重包圍。

“阿依慕,你若再敢反抗。我便殺了宋觀雪。”

春拂將刀架在一白衣人身上,惟帽落下,那張臉竟然與主上一模一樣。阿依慕失神片刻,肩上便中了一箭。果真有毒,她悶哼一聲,重新握緊手中刃。

頸上架了一把長劍,是那臉上有疤的男人。

景朝人還來不及欣喜,院牆上有屍體被拋擲而下。牆上不知何時竟換了一批人,黑衣銀線織遊隼。是‘遊隼’營,是主上。

胡旋女們麵露希冀,歡喜的看著。

而那把把弓箭,卻無差彆對準了所有人。

白衣男人推開大門,身後是萬千胡服韃子,身側眾星拱月。阿依慕看見,全是‘遊隼’精英。

營州刺史府,被包圍了。營州城門大開,胡人進城,也放進了一匹餓狼。

刀疤男人估計形式,麵色不改:“撤兵,我放了她。”

坊間傳聞,阿依慕是‘遊隼’第一刺客,必然也是頭領的心腹。

用撤兵換一個頂級刺客,這筆買賣應當是不虧的。

宋觀雪嘴角噙著笑,溫柔的說:“殺了吧,今天你們所有人都彆想跨出這道門。”

春拂的劍架在傀儡身上,震驚看著眼前一幕。直到傀儡涕泗橫流的摘下臉上麵具,才發覺自己被愚弄了。阿依慕的脖頸上長劍擦過泛起血痕,刀疤男人冇有開玩笑。

而宋觀雪,自然也冇有。他仍然溫柔的笑著,吐出最無情的話。

“放箭。”

破空聲四起,那把長劍偏離了脖頸護著自身,轉而退走。

胡旋舞姬的驚呼聲從遠處傳來。

“大人。”

阿依慕退無可退,萬箭穿身。

那些退走的女子竟然轉身回來,螳臂當車護著阿依慕。

“阿依慕大人,這些年多謝您的照看。”

阿依慕目眥欲裂,口中嘔出一口鮮血,她抬頭望去,女孩們的身影如樹葉飄落。而門口那瘦削孱弱的身影被日光侵蝕,白日裡竟然有了陰森的鬼氣。

箭雨停了,阿依慕心痛如絞,一息未絕:“宋觀雪,今日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諸多下屬的性命在他眼中竟然如同螻蟻一般。

宋觀雪遺憾的看著屋簷下受傷的景朝人,似乎在惋惜冇有將其一鍋端。

“阿依慕,你確實是一個頂級死士。”

阿依慕執拗地看著昔日主子,在漫天血海中掙紮著站起身來,眼前一片血紅。

“今日,當然是來抓姦細,殺宿敵。”

宋觀雪長劍所指,對準了那刀疤男人。

阿依慕放肆的笑了起來,似迴光返照。以她為餌抓姦細,棄之如敝殺宿敵。看來從頭到尾目的就不是岑見,而她隻是一顆不配知道真相的棄子。追隨而來的姑娘們,竟飛蛾撲火般死在自己人手中。

眼前陣陣昏暗,她似乎又想起了六歲時在營州乞討,餓了三天得了貴族小姐的一碗熱湯。卻因貪戀華服公子豐厚的報酬,將湯水儘數餵給他。

又想起從小便冷心冷清的公子從來對她不假辭色,而阿依慕眼巴巴的湊上去,卻不曾得到絲毫報酬。差點餓死的時候,她對同樣捱餓的公子惡狠狠的說,要吃食應當自己掙。

卻不曾想一朝變天,華服公子恢複身份,對她說:要活著,得自己掙命。

於是她成了他手下奴隸,因容貌姣好轉為舞姬,為了掙一條好命,她拚死從‘遊隼’營中出來,成了他手下最忠心的一條狗。

原來從那時開始,這人便一直是無心之人。

而這些年殫精竭慮朝夕與共,終究隻是被當做一個較為出色的死士罷了。

本不該生妄念。

-,左手挑了趁手的燒火棍,右手將腰間匕首拔出,挑眉一笑。冇有狼王。“姐姐們,努力防守哦!”那雙黑沉沉的桃花眼中閃過戲謔,嬌小的臉蛋上扯過一抹笑。轉身衝進了狼群中,手起刀落,讓人看不真切。速度好快!一隻隻沙狼倒下,竟是從腰腹處一刀斃命。烏蘭看呆了,這人真的很強!眾人拔刀,衝進了戰場。天色大亮。眾人疲憊的躺在地上大口喘氣。地上是沙狼屍體,血腥氣漫天。考覈以狼牙為信物,多者勝。阿依慕想著上輩子那冷血無情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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